湖南法治报讯(通讯员 彭清安 杨官婧 向德刚)2023年以来,龙山县法律援助中心的名声,明显飙升,尤其是民间弱势人群中,“法援中心”那个讲普通话的,真成了他们心中的“观音菩萨”。
讲普通话的那个“观音菩萨”,何人?蔡教中,湖南星河(长沙)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蔡教中(中)在法援中心为咨询者答疑解惑
湖南省司法厅率全国之先,开展“法润三湘”活动,选派省内经验丰富,阅历资深的律师志愿者,前往法律服务资源短缺县,开展法律援助工作,为当地群众送去及时专业的法律服务。
经严格筛选,蔡教中怀揣着对公平正义的执着追求,对社会责任的深切担当,被分派到老、少、边、山、穷的湘西州第一大县的龙山县。
服务群众,为弱势群体撑起一把保护伞
2025年2月,一天,一女子带着残疾父亲,来到公共法律服务中心,怯生生地问:“我父亲把户口借给别人,到银行贷了30万元的款,那人没还,银行把我父亲2100元的农村养老金扣了,说明年还要继续抵扣我父亲的养老金。我父亲残疾,国家给的那点救命钱,被他们扣了,他怎么活呀!我们找了政府,他们说没有办法调解不了。”
蔡教中(右一)回访法律援助受援人
蔡律师肯定地说:“不管什么原因,银行这样抵扣农村农民养老金,就涉嫌违法了。你申请法律援助吧,我们帮你免费打官司。”女子牵着残疾父亲,眼含热泪,千恩万谢地走了。蔡律师望着这位残疾老人,佝偻的背影,跟自己的父亲一样,鼻子一酸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起诉材料交到法庭,法庭工作人员打电话给蔡律师说:“欠银行的贷款没还,有什么好起诉的。不归我法庭管,你到县法院起诉吧。这个案子,似乎有点烫手。”
基层法庭迟迟未能决定立案,心诚的蔡律师寻得一个机遇,龙山县检察院对某些民事案件进行法律监督。蔡律师把此案上报给龙山检察院。检察官特地邀请蔡律师到其办公室了解案情,翻阅卷宗,听取法律意见。随即对该案进行检察监督。
不久,银行工作人员带着2100元现金到法庭,在法官见证下还给了受援人,签署了和解协议书,受援人当即申请撤回起诉。
2024年8月28日,农民工黄某某和梁某某,来到县法律援助中心申请法律援助。起因是2021年,黄、梁二人到潘某承包的工地打工,潘某共欠两人工资19000元,其两人多次讨要无果。蔡教中向龙山县人民法院代写了两份民事起诉书,告包工头潘某拖欠劳务工资。但这样的事,走法律程序,花时间,花精力,花费用,蔡教中决定调解。这一决定,对于他个人来说,费事更费力,还需自己垫付相关费用,在他的努力下,双方成功达成协议,二人拿到了辛苦的血汗钱。
在农村,在弱势群众中,咨询的主要是土地、采光、排水、借贷、事故、强欺弱、劳动者权利、家事、婚姻等纠纷,解答群众的咨询是蔡教中公共法律服务的主要阵地,也是他服务群众最多的,群众满意度最高的阵地。一个用心共情的解答,能帮助群众擦亮眼睛,拨开迷雾,消除戾气。
无私援助,给弱势群体的尊严和底气
2025年3月的一天。晚上,天气寒冷,在龙山县人民政府“社会矛盾纠纷调处化解中心”大厅角落的地板上。躺着一个面容憔悴,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。经问,她是从贵州省来到龙山县,求助县人民政府解决与老公离婚的问题。
蔡教中受理后发现,该妇女结婚十二年,孩子也十一岁了,其丈夫是一个虚拟人。因为,其户口被派出所注销,从法律上说,这个男人已不存在了。但又不是死亡,鲜红的结婚证上,甜蜜的笑容犹如一把利剑穿心。
蔡教中向受援人承诺:“我们接手了,你只管安心到广东打工挣钱抚养小孩,我不会让你再跑第二趟。判决书寄给你时,就是你重获自由之日。”这一承诺,尽显一个草根律师的护弱情怀。
蔡教中立即同派出所协调,调取注销的户籍档案资料,同县民政局、县行政复议办公室沟通,是否可以依职权直接撤销婚姻登记,或进行行政复议。县民政局回答:“我们只认法院判决。”于是,他又立即同花垣县法院行政诉讼庭联系,程序障碍终于打通了。
近一年多时间,蔡教中为62名不符合法律援助条件又不懂法律文书制作,经济条件差,请不起律师,要求帮忙的弱势群体,提供了法律服务。他认为:弱者有需求,就要供给,不能局限于文件中条条框框,如此,才能体现法律援助服务的公共性。
普法送法,用心灵送法到山旮旯
水田坝镇,距龙山县城40多公里,位于龙山县的东北边陲,东与张家界市桑植县接壤。法律常识,在这山旮旯里,还尚未专业普及。
2023年11月20日,这里传送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:“有个省里的大律师,来这里给大家上法律常识课。镇里通知,没事的都可以去听听。
蔡教中在下乡路上
“你们这里,出门打工的多不多?”别开生面的开场白。“多——多——”这好回答,故很热烈。
“在农村,家庭承包经营,雇工与自建房雇主,是安全事故频发的领域。而且,一旦发生事故,导致死伤,以目前中国乡土经济状况,接受劳务方赔偿不起,提供劳务方失去劳动力,意味着一个家庭主要经济支柱的倒塌。”
“其实,好多事故,是完全可以杜绝的。一个高空作业的安全绳,一个谨慎驾驶的提醒,可以杜绝90%以上的事故。安全是最简单的,只需要一根绳子,绳子就是真理。绳子就是道,安全之道。慢点开,不着急,守规章,这几个字是用鲜血凝成的,谁要是不听这最简单的话,不守这最简单的规矩,既害了自己,也害了他人。”台下,有人鼓掌,接着,掌声一片。
蔡教中到龙山近两年的时间,龙山大部分乡村,都留下了他的足迹。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作为一个法援志愿者,要做的事很多……
法援志愿者,源于草根律师的人生追求
蔡教中,出生于益阳市的一个农村贫寒家庭,“半边户”父亲为煤矿工人,母亲为不识字的农村妇女。那个“记工分”的时代,母亲体弱多病,三个孩子,他是老大,放学后打猪草、砍柴、放牛。当兵提干后,拿到了律师资格证,为农村士兵们打赢官司,使他看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。
钱,不是蔡教中追求的。从部队转地方后,他先后在地方大企业,为企业专业律师,年薪在40万至50万左右。当听到“法润三湘”志愿者招募的时候,他毅然放弃高薪,选择来到龙山!
蔡教中在2024年全省法律援助案件质量评估中,被省法律援助中心评为全省“优秀案件承办律师”。龙山县法律援助中心那一排排的卷宗,上万字的资料,大部分是他白天工作后,利用晚上时间,一字一字敲出来的。如此“白+黑”的工作,是常人难以做到和完成的。当然,也使县法律援助中心的内务建设上了一个台阶,文件档案柜增加了,档案资料数量增多了,内务管理规范了。
2023年以来,蔡教中共接待咨询群众2325人次,代写法律文书62份。参与普法宣传14场次。参与家事、邻里纠纷调解18起。参加化解上访积案6起。参加处理人亡突发事件5起,参与利剑护蕾行动,排查性侵案件38件,保护受害女童9人。办理刑事案件28件,民事案件18件。
这就是一个法援志愿者的最淳朴的人生追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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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湖南法治报